昨晚有点疲倦,运腕无力于笔端。懒的却懒得性起,胡涂乱抹一幅,如若干年前,上海朵云轩某信札展上,大师沃兴华临时换上的那幅,颇能唬一唬人。
然而,早上醒来,真是不好意思形容自己⋯⋯,痛心疾首,自欺欺人,惨不忍睹,刻骨铭心⋯⋯,诸多诸多之感慨:
第一,删去昨天晩上,朋友圈里的这条微信。这个不难,稍动一下手即可,然而,历史是可以轻易抹去的么?不如不删,记录下某种错误的过去。
第二,扯掉此页,然后撕碎。这个似乎有点难度,因为,此幅乃写在本子上。前面后面又都写了字。特别是前边字,定格在庚子三月十六日,无论如何,也属于历史了。跟这张胡涂乱画的一并扯去,委实有点可惜。那该怎么办呢?
老楚同志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,凡事发现即会立即处理,决不容拖延,否则,触一发而动全身,接下来的事情,总不能定心凝神,平心静气。思前想后,唯有把这两页粘在一起,方能不见不烦,不再看着闹心。然而,寻遍所有书筒,胶水之不见。唯有让助理,冒着室外纷纷之大雪,前往超市购买,如抱薪救火,方略见为平静。
由是而感言于衷:书法是严肃的艺术,需要审慎对待,如若古人与君子之交,需要斋戒沐浴更衣净手,方可为之。决不能心无敬畏,信手随意胡来,然后,画鬼容易,画犬马难,自欺欺人,歪理邪说,这是自己所谓的现代书法艺术,不然的话,必遭天谴,诚之如天作孽,犹可违;自作孽,不可逭。所以,在这里郑重记下自己的内疚与忏愧,为同侪之引以为戒。
说心里话,书法是圣洁的艺术,亵渎书法,心无敬畏,就是亵渎自己的人格。
謇朝谇而夕替
既替余以蕙纕兮
又申之以揽芷
亦余心之所善兮
虽九死其犹未悔
--唯有蕙质芷心,才能心朴如玉。君子比玉于德,剑胆琴心,书心若玉,才是人格,也是一个人的书法品格。